第四章 悄悄凋零的棕褐(4/6)

我快步离开屋，回到小树林里。我跑起步来。

外公外婆是从小把我养大的人，对我来说形同爸妈。

我停脚步，着气，觉到脸颊又又溼。

我早料到不谅解和不认同，却没预期到这么多挫折。就像小时候偶尔去市场上，要外公买给我一支糖那样，我知他会拒绝，却还是一次次抱着无谓的期待，再为了期望落空而哭泣。多么愚蠢。

明明我知他会作何反应的，外公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，看看那栋小破屋就能明白。

外婆是思想前卫的老人家，但她选择与自己的所一起困在回忆里，才说了「都是为你好」这样的话。

我抹乾泪，踱树林，向公车站走去。

无论如何，我都被否定了，被重要的人们否定，这样的否定可不如泪那般容易拭去。

当我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，已经了公车。

「我等等要去哪?」我慌地想着。在重大的人生抉择与细碎的日常问题间错思考，我的大脑有些难以负荷。「啊，火车站。」

「佩拉，佩拉，佩拉!」

我惊讶地转。卡勒答应我会待在家的!

「走，跟我走，快，走……」卡勒神恍惚地说，他的肤是小树林的顏。

「跟你走?」我疑惑了起来。「发生什么事?」

「我觉到她……」卡勒仍旧是那醉生梦死的表。「她在这附近。」

「谁?」

「跟我走。」卡勒也不回地开始奔跑。

「你倒是给我用走的啊!」我的肌显然还在车。

「她在这里……」卡勒完全对我的抗议充耳不闻。「去找她!」

「谁啦?」我挫折地大吼，上气不接气地跟着卡勒。

接着我看到了。迎面走来一个形消瘦的女孩，棕发，松垮的瀏海微微遮住她亮丽的大睛。女孩的鼻小巧尖，双脣却像是使用了保护，消失在白皙肤中。

「她看起来有熟耶。」我瞇起双。「是谁啊?」

不过女孩在我想起她之前，抢先一步认了我。因为她立刻转就跑。

「喂，等一!你知我是谁吗?」我本能地追了上去。

「你也知她是谁。」卡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。「牡丹……」

什么牡丹?牡丹……

「噢!」我惊讶万分地大喊:「艾丽雅!是你吗?」

女孩的步伐摇摇晃晃地停了。她没有回。

「艾丽雅?」我赶上女孩，在她后止步。「是你吗?」

女孩的肩膀颤抖了一。

「佩拉。」艾丽雅转过，对我拉一抹凄楚的笑容。「没想到……会在这里遇到你。」

「我也是，但你怎么会在这?」我问。

「我现在住这附近。」

「你是因为搬家才转学?」我知不是的，谁没事从繁华便利的大都市搬来这鸟不生的地方?又不是来养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