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阿筝早起烧饭,那几只小东西就围在她脚边打转,她切了些喂它们,三个小东西吃饱回到屋里继续烤火。
小神女醒来,双脚刚一落地,便觉脚底绵绵烘烘,低看,山狐狸就趴在她鞋边,讨好地了一她的脚趾。
外又开始雪了,绒绒絮絮一片,四里静得奇,小阿筝端了炖屋,放在靠窗小榻的方几上,还给三只小东西各拿了三个小碗,盛了打了汤。
人参娃娃捧了碗坐在窗台上,翘着两条唧唧的小白,小神女伸手摸了一把,“嘿嘿”笑,“你不穿衣裳,不害臊。”
这个猫嫌狗厌的小神女,毫不意外遭了一记白。
雪天里静悄悄,小神女不想去玩,吃饱饭躺在榻上搂着她的小姻缘听她读话本,狐狸着脚,昏昏睡一整日。
日就这么过,从白到黑,小神女闭上睛,恍然想起在瑶仙台的日,已经像上辈那么远。
小阿筝盘膝坐在榻上,正试着用碎布给人参娃娃衣裳,小神女闭着睛靠在她的肩窝里,忽然开:“我想人。”
凡人呐,寿元如此短暂,于是每时每刻都在用尽全力活着,一日三餐,柴米油盐,琐碎而满足。
看四时变化,晴霜雨雪,尝世间百味,数着屋檐的雨滴,心地里的庄稼,野地里打,在里看天。
小神女说:“阿筝,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”
雪霁天晴,万里无云,太白晃晃,不能直视,连续晴了几天,路也了。
石村没有大路,都是田埂间的小路,两三人肩宽,人家坐得很散,到都是树,冬日里树叶都掉光,树枝黑黝黝朝天支棱着。
驴蹄土路踏尘,小神女斜坐在驴背上,左脚勾右脚,两手拢在袖里,浑叫太晒得,脑袋一一着,犯困。
腊月二十八,后天就是大年,小阿筝带她去赶大集,置年货,走着走着,后突然“哎呦”一声叫唤。
小阿筝回一看,驴背上空空如也,再低一瞅,小神女栽路边沟里去了。
城买年货的人不少,扁担筐里挑小孩的,坐车的,靠两条光脚杆走的,都哈哈笑起来。
小阿筝把小神女从沟里拉起来,拍拍上土,“摔着哪没?”
小神女伸个懒腰,打个哈欠,小阿筝便自己爬到驴背上坐着,“你牵,醒醒瞌睡,我也走累了。”
大集上人挤人,赶上庙会,可闹,满条街都是吃的,小神女第一次见,瞧着什么都新鲜,从街吃到街尾,咸香甜辣,什么都尝了个遍。
瞧见有卖烤鸭的,架上红红挂了一大串,小神女扯了那摊主问:“你是砍脚鸭的小鸭妖么?”
摊主莫名其妙,说的什么玩意儿,听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