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真不怎么麻烦。
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谢启则,因为跟她的教育相悖。
谢黎:“……没人会觉得车祸是好的经历。”
她不知怎么自洽逻辑。
于是,谢启则抱她抱得越来越,蹭蹭贴贴的时间也越来越久。
说来也怪,第二天,谢启则的伤居然不再血,隐隐有了愈合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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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黎刚要婉拒,老板像是预料到了她会说什么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“我很幸运,”谢启则把脸埋她的颈窝,充满依赖地蹭了蹭,“我会珍视这份幸运的……不要抛弃我,好不好?”
就像是昂贵的有机蔬一样。
“那是因为,”他淡淡地说,“他们没有重获新生。”
当然,谢黎没吃过有机蔬,这只是一夸张的形容。
然而,她却习惯以暴力为生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,”她温和地安,“都是我的原因,是我撞了你,你忘了吗?”
想到这里,她给中餐馆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。
自己惯的,谢黎假装没有看见他扣在腰上的手,侧问:“……怎么了?”
一秒钟,她被人从后面抱住了。
他神智清醒以后,谢黎甚至没再过外卖——他拿着她买的二手平板,成功学会了四菜一汤。
一个月没去上班,还要预支个月的工资,她不免有些尴尬,老板却快地答应了来,还打算用无人机送她两箱合成蔬。
谢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联想到抛弃,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我不会抛弃你的。”
来到洛杉矶以后,谢黎除了在中餐馆当保安,还会打儿黑-拳。
“我想带你去看病。”
“我最的员工:祝你早日度过难关!”
纸箱上,是老板亲笔写的贺卡:
那发自心的依赖和亲近,让她狠不心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谢启则沉默片刻,更加用力地抱了她:“……我不想失去你。”
良久,谢启则低低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:“……对不起,我太差了,给你添了很多麻烦。”
到后来,谢启则甚至会赶在她起床前,就把浸满鲜血的床单和被褥丢到洗衣机里,晾晒在台上。
“可是,”他罕见地顿了一。
与他纯净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他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,烹饪天赋也得离谱,不多么廉价的合成材,经过他的烹调后,都会散发一无法形容的鲜香气味。
在她的教育里,暴力是错误的、被禁止的。
“老板。”她叹了气,“我找他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,他以为我遇到了什么困难,送了两箱蔬过来。” 谢启则顿了一:“为什么要预支工资?”
谢黎摇摇。
“可是,我很激那场车祸,”他缓缓说了去,以一平铺直叙的语气,没有撒,也没有扮可怜,“没有那场车祸,你不会救我,也不会给我姓名,更不会教我为人世……我也不会获得新生。那是我人生最好的经历之一。”
“医药费不用你心,”她耐心,“伤总是不愈合也不是办法,去医院检查一也能让我安心。”
不到十分钟,无人机就送来了两箱档合成蔬,其中一个纸箱上印着一条对合成蔬菜垂涎三尺的菜青虫,中间是一行夸张的黑大字:
血了,消炎了,第二天伤还是会汩汩冒血浸床单。
要说麻烦的话,确实有一个——每次她给他换药时,都会丧失对自己手掌的归属权。
不知是否鸟结的原因,谢启则每次抱住她,都喜把埋在她的颈侧磨磨蹭蹭贴贴。
【生科技品,保证每一片叶都来源可溯!】
谢黎有些莫名,但还是耐心:“你不会失去我。”
空气一安静了来。
“你会的。”他闷声闷气地说,“万一医药费很贵,怎么办?”
床单都是他自己在洗,床垫也是他自己在刷,怕她觉得血腥味难闻,也是他拖着病弱的躯,把家里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,每个角落都上了除味剂。
她可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但不知为什么,总觉怪怪的。
地拳场混,危险,没有控,但是来钱快。
“嗯?”
“这是谁送的?”
其实还好。
来到洛杉矶后,她打拳攒了不少钱,再向老板预支一个月的工资,应该足够带他去私立医院看病了。
毕竟是一片心意,谢黎只能收,在聊天界面用语音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,发送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