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将剑横在前,手轻轻抚过剑刃。她的手有些抖,但是心境,是格外的开阔、自由。
那边师父、师兄们开怀大笑,也忘了去留意她喝了多少。宋恬一盏盏续上,她的手再度放到酒坛上,忽然被梦玦住。
“我没有想他。”她奋力摇,望着茫茫夜,自言自语:“我只是觉得,这句诗写得极好。”
“心意变了,就是变了。”宋恬摇摇晃晃起,抬起手腕,凝光剑成形落掌中。她:“师父,师兄们,你们先喝着,我去练剑。”
梦玦看着她舞剑,心中压抑许久的,正在一破土而。他的神随她而动,其实早在龙潭秘境,梦莳相遇时,一切就注定如此了。
梦玦再次用心去看剑。
分别是落霞峰、峰、月明峰、青龙峰四位峰主。
宋恬喝了酒,练了剑,现在神思困顿,只想休息。
“嗯,此时光影,不同寻常,当然要练我的‘凝光剑法’了。”
梦玦:“练剑?”
草堂外夜如,蜿蜒的溪绕着磐石峰,倒映着柔和的月光,面波光粼粼。
可她过去,恰恰被困住了。
宋恬抬眸,夜风拂面,月光变幻。今夜她的剑刃是银的,她中是光怪陆离的世界,心中是一片净土。
寂静月,只闻风声、剑声。
她抬起迷离的双,看到屋檐晃动的大红灯笼,忽然想起一事,喃喃念: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……呵呵……”
“早歇息。”宋恬回眸,盈盈一笑,再转过,将房门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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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着:“我要练剑。”
梦玦言又止:“我……”
此话,梦玦细想还是疑惑,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:“你听了谁的闲言碎语?是桑竹吗?”
“小心些。”薛泓不忘嘱咐,又转:“恩公,麻烦你跟着去瞧瞧,她喝多了,可别跌里去了。”
宋恬摇,虽在昏昏沉沉之中,也不愿给二师兄惹事:“没,我随便问问。”
屋檐,烛光中,梦玦默默立了许久,直至她的屋漆黑一片。
宋恬新的剑法,杂糅了心境,既畅快,又迷离。他不知她在纠结着什么,有些茫然。
梦玦早已起,一言不发的跟上。
他的劫,可能比他想象中的,来的还早。
他意识到这一,也知自己要避不开了,微微一叹。
黑暗中,他看不到宋恬扬起的笑意,自个儿还在愠怒之中。他不知桑竹跟她胡说了些什么,或许就是因为桑竹,才令她疏远自己。
她推开厢房的门,回眸,见梦玦还在。
如今的七星殿,只剩一位掌门,与四位峰主共同议事了。
她喝多了还想着练剑,梦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只是:“你喝多了,光影与寻常一样,没有变化。”
一剑法练完,宋恬收起剑,酒却没醒。
一个受拘束的人,又怎能练成自在随意的剑法呢?
“你还有话?”
他果然是,在劫难逃了。
梦玦猝不及防,耳侧:“怎么了?”
“不能再喝了。”他轻声。
宋恬想,关他什么事儿?她借着醉意,朝后望了一,看到烛光摇曳,拉光影,与寻常不同。
来了也好。
手里的剑,是新的‘凝光剑法’。
梦玦望着她的背影,有些莫名其妙。
这句话似是有些耳熟,他想也不想,当即:“怎么可能!”
如今她挣脱来,怎能不痛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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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当真很讨厌我?”她问。
直至此时,他方才明白。
他的心里也很,想说些什么,又不知要说什么。
宋恬走到月。
宋恬不喜被人扶着,手臂一甩,将他的手丢开。她朝前走去,望着倒映在溪里的弯弯月牙,忽然回眸,直直地盯着他的黑瞳。
梦玦心中酸胀,他扶住宋恬,:“不要再想他了。”
怀畅饮过。在凡间时,她从不饮酒;来到磐石峰后,因一封伪造容的书信,在痛苦中停顿十年,却不知酒能消愁。
过了劫,就是飞升。
她的眸里闪烁着星光,一边笑,一边朝厢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