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要命。
可是当时并不痛,就像眩前脱在视网里的斑斓光线,恍恍惚惚的又并不真切。
那疼痛来得太迟钝,它不会在当时就发生,就像你怎么都不肯相信她死了一样,你没有觉,只是恍惚空。可是时间一过去,你终于意识到失去了什么,终于肯承认她死在了你前面,于是那痛苦瞬间苏醒,猛然痛哭,歇斯底里,然后连自己那份一起死去。
之前白兰曾约他和谈,纲吉一开始是想去的,这场纷争总要有个结果,而他已经不想看到更多的伤亡。可是几乎是在立刻就察觉到了白兰的不怀好意,察觉了这场鸿门宴的结果。战事还没结束,如果他真为了一个和谈的希望而去送死,他的家人怎么办,彭格列怎么办,同伴怎么办,弥又该怎么办。
弥觉妆已经压不住她的黑圈和即将提前的更年期了。
可是多冷静,多镇定,在设备里传惊天爆破声和吉尔随后爆发夫人的喊声时,压抑在心底的惶恐就如荒草一样蔓延起来。如果弥死了纲吉想到了好久好久以前曾看过的场景,弥躺在他面前浑血的画面,他当时浑发冷心脏频率得不像话,血都停止了动一般,一瞬间像装在自己里的东西被人活生生挖走,那鲜血淋漓又空得可怕的觉。
纲吉那个想了太多东西,明明只是那么一瞬间,他站在那里却已经过了一个光年。
纲吉一直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,他从来都得过了,也不曾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心脏。可是弥还在密鲁菲奥雷,藏在吉尔上的监听还在传达熟悉的音频,他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在谈判时的云淡风轻,就像从那声音里一获得了安定来的力量,以至于后来他能冷静住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多久就被晃醒了。
睁开目光游离的睛,却正好被放在了柔的床榻上。弥索想直接再睡一会儿,却又看见了表惶惶地握着她的手的纲吉阿纲。弥有些虚弱地叫声,朝纲吉伸手去你还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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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的时候得的结论让人浑发冷,他几乎意识地就想去找弥,却被泽田家光死死拉住。他没有哪一刻如此的厌恶大局这个词,面对弥有可能遭遇的事完全镇定不来。究竟要有多大冷酷的心,才会在自己心的人陷危险境地时还能去理智的分析局势。
你醒了。某个把她晃醒还不自知的青年顺着弥伸的手把弥搂在怀里,语带哽咽我很好,很好。他在被送回彭格列城堡后没多久就醒了,如果说之前在密鲁菲奥雷看见安纸时只是猜测,那么那会儿被安纸打后就完全肯定了,弥还在密鲁菲奥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