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积雪没说可以,也没说不可以,兰榭当他是默允。
“你教我写字,写你名字。”
我不看。你也别看,你不该是这么残忍的。
“我希望有人能带我藏起来。”
兰榭来了,气还没匀,听见任积雪说:“怎么不穿外袍,天凉,冷。”
语气里夹杂着几丝烦躁。
任积雪不敢笔了,脑里混沌想着:他喜和尚,他喜我,不是因为喜家人而喜我,是因为我是家人所以他喜和尚。
“任积雪,本尊请你看好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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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叫兰榭,榭的榭。”
“我可以抱你吗?”
“……”
……
他全都在发,脸颊红红的,不住吐着气,很是难受的样。
我带你藏起来。去哪儿都好,山外山,大荒漠,放地,只要是人烟稀少不被打扰的地方,我们都去。
你也是好孩,我一直想教你学会写自己名字。可惜你不想学,一心只想在我僧袍上画乌。
他重复想着,执笔的手一松,笔就落在了地上,而他浑然不知,只愣:“来。”
“我很弱的,要是他们来打我,你可要帮我。”
他怎么能喜我,他不能喜我,为什么改变不了?他为何如此固执?我是期待他的喜的,期待他像小时候一样黏我,可是现在不是小时候,他说喜我,我不能喜他,我喜他。
“任积雪,我完了,我喜上了一个和尚,还有没有救?”
我不能喜他。
好多血,我们快去,别脏了你的衣服。
门外似乎刮起了一阵大风,声势惊人,惊的他手中的笔险些握不住。一抬眸,看见兰榭只穿了单薄里衣气吁吁站在门。秋风得他的衣摆摇晃不定,宽大袖垂在侧,腰瘦的可怜。
“我山给六六寻夫,他是好孩,应该学会写自己名字。”
兰榭走近了,说:“我不冷。我。”
“你陪我吧。”
我们一起无可救药。
好。
我知。我取的。
任积雪抿着脱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,兰榭推开他的手,重复:“我。”
我叫虚无,也叫任积雪。
“……我想抱你。”
等走到跟前,兰榭又不敢了,心的飞快,扑通扑通要来似的,大着气,艰难挪动脚步绕到任积雪后去,忍不住一把环住任积雪的腰。
“……”
帮你。寸步不离守着你,这次豁命也要护你平安。
“任积雪,我满脑都是你,我就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