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乌 第122节(2/3)

玄度诧然，问：“你确定？”

樟树妖暗暗松了气，刚悄悄舒展开因为过度张而打成结的枝叶，却见本来要离开的玄度脚步一顿，转又朝它走来。

玄度又有何惧？

他痛，但无可否认，他喜她的这份果决和勇气。

她从来都不是逃兵，她是最定的战士。

话音落，银白的应龙吐着纯白的太真火破而，“朝曦”惨叫一声，化作一只貂死在地上。

玄度抬眸看它，这是一株樟树，得大笔直，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。

想清楚了也好，从今往后，他再也不会她脚的那绳，他只会她前的那张盾，就当是为了，成全他自己的这份。

幻境破，玄度才看到自己之地，竟然是一片漆黑腐朽的丛林，四周蝠妖飞，更有大妖在看不见的地方凄厉地哀：“你杀了我的女儿，我要你给她偿命！”

他不明白，想不通，只能以是奥复杂不易参透的来解释。

樟树妖俯大的树冠，伸一细细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拨了拨他手链上的树，仔细辨别一番，：“这好像是相思豆，相思树的树。女妖们很喜这树的，愿意以灵力去跟相思树妖换这相思豆，以检验男妖们是不是真的喜她们。”

玄度收回应龙，沉默地站在原地。

若不是苦于没有膝盖，它真想跪地求饶。

玄度自然不会与它一株树妖过不去，收回手转离去。

樟树妖见玄度看它，更害怕了，瑟瑟地抖了起来，：“上神饶命，小妖是被那只巫妖抓来布阵的，不是存心作恶，请上神饶小妖一命。”

听起来好像他有病，但反正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愿，如今得这样的结论，也不算是乎意料。

巫妖幻境厉害，厉害就厉害在，它能把人不能宣之于只能暗藏在心底的想法呈现来。方才幻境中的“朝曦”说的每一句话，都是他神伤时偷偷在心底想过的。

应龙吐着太真火横扫全场，他双手掐诀，细小的冰莲自丛林的每个角落生来，冰冻如瘟疫般在丛林中飞速蔓延，不过须臾时间，方圆十里便成了冰天冻地。

四周妖氛四起鬼祟频，更有数不清的妖向他一起扑来。

他对她来说就好像绊住她脚步的绳索，每次她为了往前冲都毫不犹豫地斩断他。

“你认得这是什么树的，有何作用吗？”玄度走到树，抬起着手链的那只手问树妖。

小妖死绝，巫妖负伤逃窜，应龙追了上去，须臾，不远传来一声惨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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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幻想过她能放一切跟他远走飞，可是当幻境中的“朝曦”真的说他幻想中的那些话时，他却只觉到她的陌生，也由此断定那不是真正的朝曦。因为他心里清楚，真正的朝曦，哪怕就是死了，也永远都不会说那番话来。

因为他喜的，就是那个会为了族责任，会为了朋友义，会为了心中抱负而选择放弃他的朝曦。

他轻轻一握拳，万崩碎，冰屑满天，翳散去，光洒了来。

而今，这个问题有答案了。

之前，他一直有这困惑——为何朝曦对他那样绝，他却依然放不对她的，一意孤行地想要接近她，帮助她，保护她。

不是她。”

玄度离开了那片丛林，走着走着，想起自己这份无望又扭曲的，还是忍不住自嘲地一笑，伸手扶住旁的树略作休息，不料那树居然在他手一抖。

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的事，而今终于想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