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的人了,祝一位活过几万年的仙人“命百岁”,这和诅咒有什么区别?
好在帝君不当着众仙的面和一位小小界女计较,只沉着面孔一:“好,你奏琴吧。”
薛宴惊便独一人走到宽阔的场中央,认认真真地端坐在琴前,抬手拨琴弦,众人一听便直皱眉,这灾难般的琴技,你好意思说自己苦练了十年?
有人开笑:“宴惊宴惊,起了个惊艳满堂宴上宾客的名儿,怎么却总些让人笑话的事?”
偏偏薛宴惊这厮不满足于抚琴,还了一段难听到令人想把耳朵砍来的唱腔:“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,秦淮榭开早,谁知容易冰消。看他起朱楼,看他宴宾客,看他楼塌了……”
众人一开始只觉得难听,待终于反应过来这鬼哭狼嚎般的腔调里唱的究竟是什么词句时,有人惊怒着一拍桌案:“放肆!”
薛宴惊却仍不肯停,着她那把五音不全、不堪耳的歌唱得尽:“这青苔碧瓦堆,俺曾睡风觉,将五十年兴亡看饱。那乌衣巷不姓王,莫愁湖鬼夜哭,凤凰台栖枭鸟……”
有界来的飞升者听到这歌声,先是讶异,随后不由畅快一笑,笑着笑着又觉得悲哀。先前还觉得薛宴惊攀龙附凤、以侍人,如今看来她是终于被疯了。
帝君也终于坐不住了,原本寿宴上不该见血,此时也忍不住想叫人把她拖去。
正要开,见一亲信疾飞,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帝君满面的诧异之众人都看在里,只见他连一句待也无,匆匆便要离开,大家不知发生何事,都是好奇不已。
正在此时,见帝君已经纵飞起,一直心不在焉的鹤铭仙君却忽然将手里的玉杯重重摔在地上,发清脆的一响:“留他!”
留谁?他又在号令谁?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乐峰帝君已经极诧异回望向鹤铭,语气饱被背叛的不可思议:“竟然是你?好大的胆!”
“来人,护驾!”他已经意识到要防备,也警惕着不知将从哪个方向袭来的攻击,一刻已然被后一只金剑穿了心。
场上一片哗然,发生了什么?有人刺杀帝君?
唯有刚刚坐在场中央不远,亲目睹了薛宴惊一举一动的仙人们,陷了久的呆滞。
鹤铭仙君摔杯为号,薛宴惊便一边哼着她那首刺耳的桃扇,一边把那柄名琴青霄鹤唳掀翻,从底一把弓来。
也不见她拿箭,只摆一个似模似样的架势,拉开了弓弦,那弦上便忽然凝成了一柄金剑。
直到这里,大家都还在想,她究竟是要表演些什么?
然后薛宴惊放开了弓弦,以剑代箭,众人的视线便意识跟着那柄金剑,睁睁地看着它穿过空中纷纷扬扬的,以迅雷不及掩耳刺穿了帝君的心,连带着把挡在他面前护驾的侍卫穿成一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