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(2/2)

听起来与刚才的那一声“师弟”没有任何区别。

沈衔鹤从榻上起, 对着见月叫了一声：“友。”

更阑人静，月照中天，许久之后，榻上的沈衔鹤从梦中转醒，睫羽微颤几，睁开了双，他的睛黑沉沉的，像是两颗极丽极珍贵的琉璃珠。

他或许是没有看到, 或许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了。

好半晌后，他轻轻应：“师兄，我在。”

梦醒后，他的鬓角已生许多白发, 沈衔鹤却是一句都没有多问。

江御仍旧坐在榻边，低凝视着沉睡中的沈衔鹤，梦里梦外的回忆在他脑海中错，不断折磨着他，可他这一颗心好像已经疼得麻木了，没有知觉了。

江御决定的时候, 是否会预想到今日？

沈衔鹤看到江御，依旧叫他：“师弟。”

江御仍旧是痴痴望着沈衔鹤, 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说的，然一对上他师兄那双黝黑冰冷的眸，就全都说不。

见月抬看他，沈衔鹤站在那里，神冷漠, 不言不语，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玉像。她莫名想起她第一次在谯明山见到他时的场景，那时夕西，杨柳风柔，这位沈宗主站在山脚, 冲他们微微笑着, 丰神如玉，温文尔雅。

作者有话说：

她问：“沈宗主觉怎么样？”

只是短短半月时光, 是人非。

他终于成了无无的死。

里是没事的样？见月心中叹一声，想说一声他们这是何必，又想若不是被到境，江御是万万不会用这样的法。

见月抱起桌上的紫金香炉，目光在他们二人间转了个来回, 一时间竟替江御到了悲哀。

房间陷一片诡异的沉寂中，连呼都听不到一声, 烛火微弱，那些映在墙上的影随着跃的火焰撕扯扭曲，宛若一群狰狞的鬼魅。

窗外夏虫止语，残月如梦，江御看着他师兄空的眸，久的麻木过后，迎来更大的悲恸，万箭穿心，肝寸断，永无尽。

江御张地看着他，说不清自己是在期待什么，又或是恐惧什么。

也许此后的很多很多年里，他都要面对一个这样的师兄，直到他们飞升成仙或是魂归天地，都不会有所改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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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冰冷，毫无起伏。

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？

说完, 他又沉默来，再没有开说其他的话。

第31章

“很好, 多谢友。”沈衔鹤说。

这本是江御希望的，如今是否也算得偿所愿？

愿君千万岁，无岁不逢——唐·李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