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御停脚步,回看他:“师兄还有事吗?”
这座谯明山上,他师兄留的影太多,他看见窗的藤萝会想起他,看见院中亭的棋盘会想起他,偶尔一抬,看见太白峰云烟缭绕,还是也会想起他……
沈衔鹤起把夹在其他书里的纸片全找,走到桌边坐,将这些写着他思的纸投燃起的烛火中,不多时,只剩桌上这一层薄薄的灰烬。
沈衔鹤见他心不在焉,也说不去了,对他摆摆手,让他走了。
他明白江御的选择了,却仍不死心问他:“不能再留几日吗?”
沈衔鹤走过来,江御仍低着不敢看他,他说:“师兄,我要山一趟。”
沈衔鹤心悦江御。
江御这一去,不知什么才能回来,有些话不说,只怕一个不遂人愿,以后再没机会了,沈衔鹤对他:“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,不要太轻易信了旁人的话,去那些凶险之地前,跟朋友或是其他人说上一声,还有行事也不要太偏激,得饶人且饶人,若是有了空,多回宗门看看……”
沈衔鹤上次对他叮嘱这么多还是在江御第一次独自山的时候,江御心中那一团麻至今还没解开,看着沈衔鹤不断张合的嘴,只胡应着,他说的那些话,他本没仔细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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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御一步步从沈衔鹤边走过,可是还没走多远,沈衔鹤忽然转过,又声叫住他:“师弟。”
一想起这话,一颗心就难以自持地狂起来,他整个人好像都不对劲起来。
沈衔鹤平静扫去这些灰烬,拿起筷,把那碗已经冷了坨了的面一一吃掉。
他在桌旁枯坐了一夜。
而转天又是一个明媚日,沈衔鹤与几位峰主议完事回到太白峰,就看到江御站在他的门外,低踱来踱去,似等了他很久。
一碧晴天,万山苍翠,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山有人哼着一首小令:东风摇落杏雨,问故人,今安否?
也许他该离开谯明山,才能让自己彻底冷静来,再考虑如何与师兄相,江御:“昨晚薛三盏给我传信说,妙法山的封印了问题,许多友都被困住,生死未卜。”
仿佛是冰冷月光把他杀死在这个寂静夜里。
沈衔鹤睑微垂,压间涌上的烈腥气,他声音如常说:“我知了,你去吧。”
江御的影很快消失在天际,沈衔鹤缓缓转过,走到檐,在一张摇椅上躺。
江御昨晚一夜没睡,那句话像是咒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鸣响,他实在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沈衔鹤,他不想让他师兄伤心,又不到当无事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