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年前,沈衔鹤的生父遭仇家所害,临死之际,将自己只有三岁大的独沈衔鹤托付给好友徐奉明,此后的几年里,沈衔鹤都是太清宗宗主徐奉明唯一的弟。
沈衔鹤反问:“那还要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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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白峰上,皓月当空,泉淙淙,前些时候沈衔鹤在后山救了一只断尾的狐狸,哪曾想这小狐狸伤好以后恩将仇报,沈衔鹤一时不查,它就把徐奉明在院里的金盏茶啃去大半,然后一溜烟地窜林里,连个影都见不到了。
友只是向我打听你小时候的事。”
徐奉明不大好,时常要闭关,关后又要理宗门事务。所以大分的时间里,太白峰上就只有他们师兄弟两人。
沈衔鹤轻声:“大概是想多了解了解你。”
这金盏茶是徐奉明从万里之外的天苍山的带回来的,传闻为他一挚友所赠,他悉心照料多年,不见开,闭关前还嘱咐沈衔鹤与江御帮他照顾这。
他好像全都记得。
江御走在他边,等他说完了,转问他:“师兄只说了这些?”
江御:“这有什么好打听的?”
江御抬起手,摘去沈衔鹤的一片落,他低垂着,望向沈衔鹤的睛,笑着问他:“那师兄你都告诉她什么了?”
日后他不在了,江御忆起往昔,又要与谁说起呢?
又过五载,徐奉明外归来,带着一个七岁大的男童,男童是周国国君的幼,负剑骨,却天生痴傻,徐奉明拂去他灵台尘埃,收为二弟,那男童正是江御。
沈衔鹤垂眸,踏过脚的这一片半枯的落与落叶,他缓缓说:“说你小时候便天赋众,剑术超群,得师父真传,那些年里,谯明山上的同门都不是你的对手……”
他都记得什么?
风过,葱茏枝叶沙沙作响,晴朗天空被乌云遮蔽,一场大雨将至。
他们互相照顾、论切磋,沈衔鹤虽然比江御大了一岁,但是在剑上的天赋却是不如他的,每次徐奉明匆匆传授他们剑,江御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领悟,而沈衔鹤往往要上两倍,甚至更多的时间,才能把其中妙之尽数理解。
沈衔鹤也不气馁,他踏踏实实地听从徐奉明的教诲,认真完成他每次留课业,一刻不曾松懈,天酬勤,多年后,比起自己天赋异禀的师弟,沈衔鹤也没有差许多。
喜一个人,想要知他的过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沈衔鹤也愿意与旁人说说过去的事。
“唔……”江御摸摸,沉,“师兄都记得什么呢?”
沈衔鹤眸光微闪,脚步渐渐放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