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(2/2)

尼克尔森的影还拖在门外，他看着那个玻璃皿，蓝的中泡着一个他熟悉的人，尼克尔森迫自己移开目光，这时托特医生正巧来到门。

一个白的灯泡挂在天板，只亮了灯周一圈，四角都是暗的。

尼克尔森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愤怒，那是托特博士过世不久，殡的时候尼克尔森给博士抬棺，轻飘飘的棺椁让他不能不起疑。

他上红楼，就是想要讨回博士的尸，还要为这场掩人耳目的葬礼讨要一个说法。

房间不大，四周没有窗，房上嵌着无影灯，灯光聚拢，投在房中央的一个大的玻璃皿里。

后传来一串平缓的脚步声，鞋跟磕在地上，听着是如此刺耳，尼克尔森回看见在昏暗中走来的托特，他似是被人推了一，快步走了那扇门。

或许是今日的景与十几年前太过于相似，尼克尔森在梦里回到了过去，他也是像今日这般愤怒，不顾众人阻拦上了红楼楼，只是那天是个大晴天，尼克尔森还记得，那天正好是耶诞夜。

那时候的托特医生还没有现在这么胖，但那个笑模样却是一成不变的，尼克尔森与他对峙了很久，但托特始终不承认葬礼的虚假，直到一名小医生抱着一堆试剂，冒冒失失的跑来。

到都是闹的，尤其是柯钦诺尔镇，满镇的彩灯可谓是彻夜不灭，就连研究所里都是一片腾，节日的气氛驱散了病气，没个病房门都挂上了耶诞环。

玻璃是净的，雨应当停了很久了，尼克尔森也躺了很久，他像是才挣脱了窒息，如同溺的人面，他气很急，眉锁，他人是醒的，但思绪还沉在方才的梦里。

他冲了过去，却在门倏然停，他扶着门框不敢再迈一步，没来由的大恐慌快要将他淹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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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尼克尔森第一次与托特医生发生冲突，他险些将托特打废，最后也不知是谁将他二人拉开的，尼克尔森只记得有人在他后颈打了一针，醒来时与现在一样，前也是一盏不太亮的灯，以及明暗错的房。

果不其然，里面是空的，虽然挖人坟墓这事，实在是令人不齿，但尼克尔森若是不挖，说不定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。

只有尼克尔森脱离于闹之外，他挟着疾风骤雨，一脚踹开了托特医生的办公室门。

尼克尔森就像是一抓住了脑中的灵光。他猛然推开小医生，一把将办公室的门摔在墙上，走廊尽有一间敞着门的屋，里面的光落在地上，明暗分割。

窗外也是暗的，屋里寂静一片，连雨声都听不见，窗帘大敞着，偏偏就能瞧见警卫室上的那盏灯，耸的梧桐连成一片黑，风还未消，树林如鬼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