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节(3/3)

真心。

他从来并非在上、悲悯众生的神佛。

而是终日立在他人影之的不甘者。

许河的心泛起一丝怜悯，但也只有一丝。

因为她知，人的诸般野心，不该通过伤害无辜者来实现。

……

察觉到许河的漫缄默，明澹终于转过来。

他的手指刹那间收拢到骨节泛白，匍匐于掌心的兰英顺势化作一滩烂泥。

黏腻的、带着清香的残骸，沾染着明澹皓白的肌肤。

他逆光自上而朝许河看来，漆黑的眸比无星无月的夜幕更加邃：“河君，哪怕真实的我，并不似你想象的那般正直坦、心怀无私，你也愿意，将自己珍贵的意托于我吗？”

许河意识仰起面孔，与他对视。

很奇怪。

她分明没有应到神印记的动，依然不自禁地想要虔诚。

战力、修行、天赋。

这些在小天看来最为要的外在条件，有时却不一定抵得过明澹灿莲的。

失神片刻，她喃喃重复起明澹昔日的言语：“……我从不会对你不耐烦，你也从不会因为旁人的言语私揣测于我，这样很好，我很自在。”

闻言，明澹中的光彩骤亮，但并不言语，执拗地等待着一个答案。

“从前我嫁与无衍君，只觉得什么侣结契，都是一场互惠互利的易。”

说到这里，许河闭合双目，迫自己将面对面的倾听者想象成那位天各一方的侣，“可当我遇到宗主，受着与宗主相的滴滴，才恍觉结契或许是相濡以沫者间的承诺和钟不渝。”

意料中的告白总算到来，明澹无声无息笑了。

他低声问：“那么请问河君，你是否还有勇气相信男女之，相信摆脱纪若昙后，一位相濡以沫者，会与你白到老，永结同心之契？”

回答他的，是许河十指相扣的素手，以及低到尘埃里的一句“缓之”。

“……卿卿，无人，我如此称呼你，可好？”

明澹单手托起许河莹的脸颊，充满怜地轻声细语。

这个有无限意味的称呼，令得许河差控制不住面上的表。

她柔顺颔首，装作害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