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石妖 第104节(2/2)

小阿筝自言自语：“看你吃相，也不像个大小，难你是大小的丫鬟？可你的手上也没有活磨的老茧……”

“你！”阿筝脸红，“胡说八什么，你一个小乞儿，懂什么叫喜。”

阿筝无奈, 只得在她边蹲, 亲自为她搓洗, 一边洗还一边教训她，“即使是浪的乞儿, 也要净净才能讨得饭吃，否则满恶臭，人家看见你呀, 不拿大赶你都算好的, 哪里还会赏你饭。”

小神女没嘴应话，她好久没吃过东西，拳大的包一一，两腮鼓鼓，噎得直翻白。

这后院井里死过人，楼里的人都不过来，楼上住的姑娘连窗都不常开。

小阿筝暗中观瞧，慢慢靠拢，凑近了闻她，小神女也好奇地贴近，学她的样动鼻尖，细细嗅闻。

“我喜你，你就要跟着你！”她大声喊。

小阿筝一把撒开她的手，“洗好了，走吧。”

小阿筝话没说完，剩半个包已经被她扑上来一叼走。

小阿筝双手抱，略略扬，“叫你别跟着，你怎么还跟着。”

她大步跑走，后人穷追不舍，一直跑到巷，小阿筝弯腰钻狗，便要搬来石把挡住，猝不及防被人攥住脚腕。

小神女辩解，“我是急着来找你，我一直在赶路, 我的鞋都磨穿了。”

小神女不服气，“本来就是。”

小神女在参观她的房间，里靠窗一张小木床，靛蓝褥，支着白纱帐，床上被枕叠得整整齐齐。

她肚填饱，又找到了小姻缘，眉开笑的。

小乞儿在狗里可怜，“你别嫌弃我呀，我去洗澡，我等天黑就去河边洗澡，保洗得净净！”

这丫年纪不大，有脾气。神女殿大人大量，不跟她计较，让闭嘴就乖乖闭嘴。

“我在闻你的味。”她老实回答。

到人面前来, “洗好啦！”

东极不老山，撑天四之一。

“你这个人真奇怪。”阿筝想了想，还是把她从狗里拽来，“我猜你肯定不会乖乖听话，我不想害人，你既然这么想洗澡，我就帮你想想办法。”

小阿筝实在是不忍直视，又给她买了六个，“喏，我没钱了，吃完这些你可别再缠着我。”

说罢她起便走，过了半条街，回一看，那乞儿果然还跟着。

“你还吃不吃包了？”

再说, 她堂堂小神女, 多的是人伺候，这些杂事何须劳烦。

“你苦苦的，又香香的。”小神女语声脆。

“我从不老山来。”小神女只记得自己降落的地，在东极一带。

小阿筝喜清静，也不怕鬼，便独自住在院中的小屋。这时倒是方便她藏人，她将那乞儿领屋，叮嘱她不准跑，不准发声音，便坐回原继续洗衣裳。

五个半包哪够饱的，小乞儿完了手指，开始装包的油布。

小阿筝有心试探，“你不像穷苦人家的女儿，你家里难遭了难？”

污言秽语，简直不堪耳！

真奇怪。

小阿筝冷哼，“胡言语，我自生起就待在聚仙楼，从来没有离开过平远城，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郊外的小青山。什么不老山，我听都没听过。”

小阿筝：“只是天还凉，等再些，你肯定就馊了。”

小阿筝蓦地后仰，“你什么！”

小神女追上来，扯了胳肢窝来闻自己，“我不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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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乞儿一准是为了骗包，故意跟人近乎。不过她虽是满泥垢，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味儿。

阿筝：“这就叫洗好了？”

“我只是随一说。”生怕叫人看见，小阿筝在草丛里伏得很低，“四月间，河还很凉，你别去，会冻死你的。”

“给——”

“还怎么洗？”她手又去了两圈。

一共六个包，小阿筝半个才肚，那乞儿已经完了剩的五个，她吃完了也不说话，睛直勾勾看着人，活似路边那饿急的野狗。

再仔细看看她的脸，虽蹭满了泥灰，却不难看五官的致妍丽，小脸大睛，睫飞翘，秀鼻翘，小嘴咀来咀去，十分可。

街角买了几个包，两个小姑娘蹲在路边啃，小阿筝瞧见她抓包的手肤细光，指骨纤细修，不像寻常乞儿的手。其实刚才为她洗手的时候就发现了。

小姻缘在关心我！小神女甜甜笑开，“为了阿筝，我不怕冷。”

“我是仙，我不汗，不撒也不拉屎。”小神女认真解释。

小阿筝：“住嘴！”

小阿筝仔细抠净她指甲里的泥垢，“你老说来找我，那我问你，你从何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