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尚未着墨的宣纸,一望去,徒有纯洁无暇的白无垢。
院里的一棵梨树如新初绽,在东君的抚照熠熠生辉。
只可惜,女主人是实派,现毫无风雪月的谊,只见她随手抄起门后的铁锹,哐哐哐几便将及腰的雪笼统挖两叁丈。
新雪的清新笼罩在宝知周,她想着也不必都铲到院外,昨夜摸到院发觉厨房的大缸没了,刚好储存着。
再取些小钵放地窖里,夏初烹茶再好不过。
叁五除二,本是寸步难行的院便被理净。
宝知刚将冷放灶上,便听外的喧闹。
“……爹爹……”
她目光骤变,伸手抓起灶沿上的刀柄,不待其转,便听后传来一阵踉跄声。
“鐏鐏!”邵衍竟着一件薄薄的寝服赤足立于门,额角不住冒冷汗。
宝知倒一冷气,忙丢开刀,将上的大氅扯,几步上前披到邵衍上。
“这是什么,我还能飞了不成?”
邵衍扶住妻的薄肩,红的凤目一时看不漂亮的形状,只勉一弯:“哪里能让你这样的活,快些放着我来。”话毕便要接过她手中的瓢。
宝知轻笑一声,有些地将他推回正堂。
待到锅中沸腾,她自行随意洗漱后又舀了些许同盆中冷掺和,端回正堂。
邵衍一面抚平翻起的衣领,一面走寝,便见妻在一旁教授儿如何洗漱。
见他来,宝知先端了杯清茶给他漱漱:“虽然我知晓我素来太过严厉。可如今,你再不能一味着孩。”
邵衍只好避开儿求助的目光,温吞吞地洗漱一阵,望着盆上漂浮的一缕一缕氤氲,有些苦涩:“若非是我,哪叫你们娘俩落到如此境遇。”
如安安般的龙皇孙,哪个不是锦衣玉,仆役成群,不说仪宾游,小到房洗漱皆是丫鬟婆细伺候着。
纵使是在江越小县,安安也是院里的知县公、县主之,份何等尊贵。
更不必谈自小锦衣玉的梁姑娘。
若不是他……若不是他……